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陪伴青少年走過自殺的幽谷

  • 發布單位:心理健康科
  • 資料提供單位:衛生局

陪伴青少年走過自殺的幽谷
洪怡婷 臨床心理師

  阿賢和他的媽媽來到診間,他的媽媽急著問說:「心理師,阿賢他…什麼時候可以不吃藥啊?」

  想起阿賢去年剛生病的時候,整個人垂頭喪氣,就算我再怎麼詢問,他不肯說一句話,就是不說。被動地使用點頭搖頭的方式回應,但因為有自殺的想法,所以,當天主治醫生就幫阿賢安排住院治療。

  出院後的阿賢,從一開始每週到診間報到,我們進行一週一次的會談,過了兩三個月,阿賢才慢慢得覺得互動比較能過得自在一點。阿賢才慢慢透露,那時候的他,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。

  那是國三畢業,剛進高一的時候,阿賢說:「我就坐在我的座位上,老師說什麼我都聽不進去,我只覺得自己像漂浮在教室裡面,坐不住,好想離開教室,但我知道不行,我只能忍著、忍著、忍著。好不容易下課鐘聲響了,我跑去找輔導老師,但是…輔導老師剛好不在,一下子就又上課,無限的循環。有時候輔導老師在,我可能就在輔導室待一下,但我知道我不能待太久,同學們也會說話,久了,大家都會覺得我很奇怪,就算座位在最後一排,大家還是會發現,總是會有人指指點點。」

  有一天,阿賢真的撐不下去了。「那天,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,我站在走廊上,看著同學們,走來走去、嘻嘻哈哈的,覺得他們好快樂,而我,什麼都不是…,往走廊下一看,我想,我現在在五樓,如果…………」阿賢接著說:「當我有意識的時候,我躺在保健室裡面。當時我迷迷糊糊,但沒有覺得哪裡痛,我想可能有天使救了我。」那個時候,同學們發現阿賢的動作怪異,很快地同學通報導師及輔導室,幸好沒有發生大事。但從那一天開始,阿賢就沒有再回到學校去了。

  阿賢分享他那段剛入學的時候,同學們好像都很知道自己要做什麼,唯獨他自己,總覺得和大家格格不入,漸漸的,同學們自己有了自己的小圈圈,分組報告的時候,他自己經常是被老師分派到願意收留的那一組。社團活動也覺得無聊,他知道自己沒有特別的興趣,常常就是坐著發呆。考試成績不怎麼理想,會考上這所學校,自己都覺得意外,同學們十分的優秀。回到家,爸媽工作總是忙碌,唯一的弟弟似乎也不懂這些事情,弟弟喜歡打籃球,一天到晚就抱著球出門去了。家裡總是安靜的,待在家裡看著電視、電腦或手機上的影片,那年的暑假就這樣渾渾噩噩地度過了。原本期待開學會是新的開始,沒想到是陷入了無法適應的窘境中。

  給像阿賢一樣,對生活感到茫然的青少年:如果兩個禮拜以上感到心情不好,並且對於原本有興趣的事情無感,或者是有想要傷害自己、自殺的念頭時,可能要積極尋找可以信任的大人協助。若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,可先試著使用1995自殺防治協談專線、1925安心專線或1980張老師專線,不好意思直接打電話,但可以留下訊息及聯絡資料的話,透過桃園市心理衛生中心網頁中的「諮詢問答集」服務,將會有專人再和您聯絡。若時間許可,同時也願意的話,可使用「諮詢面談預約」服務。

  阿賢後來怎麼樣了呢?阿賢後來沒有再回到高中/職階段就學,但是,三年後,他成為大學的新鮮人了!即便沒有實際在高中/職階段到學校中上學,可是因著阿賢的個人興趣,透過國家技術檢定考,以及通過高中同等學歷的考試,阿賢還是可以完成繼續升學的夢想,這部分也是和阿賢討論許久後的結果,在陪伴阿賢的過程中,他期待著自己能到大學就讀,嚮往著大學生活,雖然走過和其他人不一樣的道路,阿賢說,雖然拐了個彎,但也看到了不同的風景,現在,家人之間的情感變得更好一些,假日一起出遊,平日則可以一起和弟弟運動等等,現在的生活,阿賢覺得很滿意!而父母最擔心的吃藥,當然在定期追蹤之下,已經停藥嘍!

隨陪伴過程中,有以下一些話想對阿賢的同學、父母及學校老師說:

  給阿賢的同學:如果發現好朋友或同學經常有疑似憂鬱的心情,或者是已經表明有自我傷害的想法時,陪伴和傾聽是很重要的事情,如果可以的話,也可以協助他找到專業的人員協助。對在校學生來說,最簡單的方式就是聯繫導師或者輔導室的老師。

  給阿賢的父母:身為父母難免為此情況感到焦急或無助,別擔心!積極配合醫療專業,孩子會慢慢好起來的,孩子不是故意要這樣子,也許腦部及神經在這個階段生理發育遭遇一些困難,這可能不只是心理方面單一的問題而已,不要急,這可能需要幾年的時間才能恢復身心健康。

  給阿賢的學校老師:青少年階段的學生,除了面對課業上的壓力之外,還有同儕、家庭、關於未來的許多煩惱,學校生活甚至會比家庭生活耗費學生更多的時間和心思,校園中能夠擁有的資源是很豐富的,當發現授課班級或導師班級中有學習或行為表現突然變化的學生,可多關心學生,必要的時候協助學生轉介至輔導室,透過輔導系統進一步協助學生。

  希望大家同心協力,陪伴青少年走過自殺的幽谷迎接更美好的人生。